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藝術團體的免費午餐

西九龍文娛藝術區於去年「推倒重來」,西九諮詢委員會將於下月初向特首提交報告。根據最新消息,由於大幅縮減西九中的商業發展樓面令賣地收入減少,因而可能需要同時縮減文娛藝術區規模避免入不敷出。藝術團體隨即表示反對「睇餸食飯」,反而要求政府進一步注資補貼(的確是進一步,賣地收入本身已經是政府對西九文娛藝術區的補貼)。想不到提出世上沒有免費午餐的佛老(Milton Friedman, 1912-2006)離世不久,香港便有團體不願「睇餸食飯」。

文化好像不能與金錢沾上邊。事實上,部份藝術團體(其實又豈只藝術團體)所以視政府補貼為理所當然,便是因為以「商業化」、盈利為污名所致。其實收入者,無非是觀眾以鈔票為掌聲,反映文藝活動的價值。叫座不叫好的文藝活動為數不少,叫好不叫座卻難以令人信服,畢竟只肯以口為憑而不願付鈔的讚賞是信不過的。藝術團體爭取收入便是爭取掌聲、追求盈利便是致力以表演/作品為社會創造價值(觀眾認同的價值大於藝術團體使用資源的代價也)。由此可見,實在沒有什麼理由支持以公帑資助掌聲不足的文藝活動。

政府以二百億元的賣地收入資助文藝建設和活動,以期「躋身國際文化藝術都市之林」,但政府資助卻不見得是推動文藝活動的靈丹妙藥。政府以接近全資補貼形式營運香港的博物館,換來的只是部份館內設施不足一成的使用率、七成印刷品擺放五年而「紋風不動」和一百九十七件藏品不知所終。相反,以商業手法營運的紐約現代藝術館,卻無須政府資助,依靠門券、會員收費及配套活動等收入達致收支平衡,可見沒有政府資助的文藝活動也不是死路一條。

春天舞台行政總裁高志森先生反對政府資助藝術團體,曾經表示「(資助)只會造成不公平競爭。多年以來,那些藝術家不停地以公帑去滿足自己的創作,完全阻礙藝術步向市場化」,甚至有「政府如果要資助,不如直接資助觀眾,由觀眾決定看哪場表演」這個近似學劵制的想法(盛世雜誌2006年9月號)。可惜面對西九縮減文藝區規模時,身為表演場地小組成員的高志森先生卻以未來有龐大劇場需求為由而反對,似乎忘記了政府興建劇場實際上亦是間接資助藝術團體。龐大需求從來是私人投資大顯身手的好機會,毋須政府插手。私人劇場以租金作為條件,把有限的場地租予能獲取最多掌聲(即盈利)的團體,變相推動藝術團體為掌聲而奮鬥;政府劇場卻以低於市場租金出租場地,造成求過於供(這就是補貼造成的龐大需求),無論以任何其他方式(如先到先得、與官員關係等)分配資源,也不見得能使觀眾得益。由政府資助所打造的,不過是一個「尋租」之都。

不需要「睇餸食飯」的地方,可謂人間仙境。無奈真實世界資源有限,每個人都在「睇餸食飯」,更可況西九的「餸」是納稅人的血汗錢、貧苦老弱的救濟金。政府以公帑請客,可惜藝術團體吃了免費午餐,還在抱怨吃得不飽。


6月28日刊於蘋果日報論壇

2007年6月27日 星期三

當任天堂戰勝新力

日本任天堂的市值於周一(25日)超越了新力,主因當然是任天堂的Wii遊戲機重創了新力的PS3。根據電玩雜誌商Enterbrain和研究公司NPD的數據,Wii在日本銷量是PS3的三倍,在美國則為PS3的兩倍多。數字當然也不及一眾玩家瘋狂的歡呼聲更能反映Wii的勝利。

任天堂以低成本開發的Wii竟能重奪被PS2和Xbox佔據了的遊戲機市場,無非創意。從來不相信市場可被什麼財力、科技所壟斷,市場只不過是由創意交替佔據罷了。公平競爭法﹖不過是了無創意的經營者自保之法。

2007年6月26日 星期二

選擇

雪:

想不到妳也會打電話回家說聲父親節快樂,或許距離跟關係是成反比的。自己離家自住後對家人的噓寒問暖也多了,有很多說話,與家人同住反而說不出來。

今個星期天是7月1日。在2003年的同一天,我跟妳都穿著黑衣上街(希望沒有記錯吧),大家在銅鑼灣等了很久也未能出發(後來知道是實在太多人了),所以放棄了。有趣的是,我後來到了金鐘吃飯,飯後發現遊行仍在繼續,所以又在金鐘加入了隊伍。以後的幾年,七一加入不同的訴求,變成利益團體的反政府示威,所以都沒有參加了。現在還記得當日民建聯在討論23條時的氣焰,其中一位成員竟說:「不用多說了,快投票吧!」,這就是沒有民主的悲哀。

說到人生的模式,我記起蜘蛛俠3中的一句對白,就是「我們總有選擇」;林一峰在談及很多人羨慕他的音樂創作生活時,也說過一句類似的話,就是「你都可以嫁」。很多時候,我們說沒有選擇,其實只是選擇了之後的借口。不過,世上總有傻人,放棄一筆積蓄到外國體驗,或是拋低不錯工作為「做過」一件事。

新聞說歐洲有熱浪,氣温高達40多度,妳的住處還好吧﹖希望妳屋東會免費提供空調。

不能揭發的醫療失誤

近日多宗醫療失誤被揭發,三個接受心臟「通波仔」的病人死亡、血癌病人被打錯「空氣針」,近日又被揭發放射治療電錯位事件。昨日醫院管理局行政總裁蘇利民卻指多宗醫療失誤被揭發涉及政治目的。

不在乎醫管局跟醫生的互相指責,只是很奇怪,雙方的反應看來都認為醫療失誤被大眾知道是「不應該」的。市民與醫生醫療知識有別,若醫管局跟醫生都存在著醫療失誤「不應該」被大眾知道的想法,真是很恐怖。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老朋友

昨天與一個相識十幾年的老朋友(其實大家都不太老,這個詞語有點驚嚇)吃飯,話題很多、時間很少。

識於微時(其實也不很微,或許這個更驚嚇)的老朋友,懷念著的是以往七時來電約八時吃飯的灑脫。成家主室以後,現在即使七日前相約,也未必能如願,更不敢想像生兒育女後的情況。

或許,到了大家年老力衰,每天以維園阿伯的身份在樓下公園談論國事時,便又重回到年少時天天相見的境況。

2007年6月21日 星期四

沒有選擇的強積金

強積金「突然」被發現費用過高後,讓僱員自行選擇強積金受託人成為政府、學者的首選解決方法。選擇權有價,將強積金的選擇權交給僱員,基本上肯定可以把強積金「帳面」費用降低(事實上,僱員可自行選擇強積金公司的保留帳戶的收費一般較為便宜),可是部份費用其實只是由「帳面」費用變為隱藏費用。

處理強積金供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行政費用亦不便宜。在僱主選擇強積金公司的情況下,相關行政服務及費用自然被轉嫁給強積金公司。正因如此,現在強積金公司均會「主動」為僱主提供供款軟件,甚至代為輸入供款資料,而有關費用則附加在強積金管理費上,造成管理費高昂的現象。假若選擇權交給僱員,強積金公司自然會把部份行政服務「交還」僱主,強積金「帳面」費用亦因而降低。可是世上沒有免費午餐,僱主也不是省油燈,有關費用將會被視為聘用員工的部份代價,甚至以減薪(或減低加薪幅度)形式完全轉嫁給僱員(特別是議價能力較低的員工)。

本來行政費用被強積金公司於供款中扣除還是被僱主於薪金中扣除也只是影響退休前與退休後可用資產的比例,但僱主處理供款的效率較低,加上僱員自由選擇強積金公司增加處理供款的費用,令新制度下的行政費用可能較舊制還高。在自由市場下,僱員自然會選擇較低費用的方法處理供款(即是容許僱主選擇強積金公司而享有較高薪金或是自行選擇強積金公司但接受較低薪金),只是隱含在薪金內的費用不易察覺,令僱員難以比較。

強積金是僱員私產,讓僱員有選擇權絕對合理,只是僱員在強積金下的選擇權卻永遠存在一個缺陷,就是缺乏不買的選擇。有缺陷的選擇權,即使如何加以彌補(像給予僱員選擇強積金公司的權利)亦無法真正減低服務「費用」。政府官員為減低強積金費用而費盡心機想出八招,更威脅將強積金行政服務「國有化」,可是令服務提供者減價最重要的一招——讓顧客自行決定是否購買卻被政府親手廢掉。事實上,官員有形之手從來不及顧客自己的腳可靠。

行政費用不過是強積金部份可見的代價,市民付出的還有對生活的選擇。退休保障,可以來自年輕時把握機會創一番事業、可以來自為子女提供更好的學習機會,為什麼必定是一堆基金單位、現金儲蓄﹖強積金,逝者而已;強醫金,難道要一錯再錯﹖


6月21日刊於蘋果日報論壇

2007年6月20日 星期三

父母

雪:

剛過去的星期日是父親節,妳有沒有打個電話給香港的家人報報訊﹖或者有丁點兒的想念家人﹖自幼跟家人的關係便不好的我,好像跟每個家人都性格不合。性格沒有改變,倒是近幾年離家自住,愈來愈體諒以往家人的種種不順眼事情;成家以後,當自己為了生兒育女的代價而卻步時,更感到父母的偉大(好老土呵)。這幾年盡力彌補,生日、父母親節都會積極參與、也致力「推動」他們享受人生。說到底,很害怕在沒法彌補的時候,才發覺有太多應做未做的事。

說易行難,性格不合的確令我和家人相處增添了難度,所以特別羨慕像方男這些自幼便跟家人相處融洽的人。能夠跟家人溝通是一件大好事,要知道我媽媽曾經以為我是自閉的......

不經不覺,妳已經完成妳「法國讀法文」的三分一旅程,有沒有什麼小總結(除了食物外.......)﹖話說回來,這些時候看到雜誌旳美食介紹時,總想著妳回來時要到什麼地方為妳洗塵。公仔麵是不是已經戰勝了法國麵包呢﹖

2007年6月19日 星期二

何必當初

曾蔭權接受英國《金融時報》訪問表示,期望香港人口增加至1000萬,較現時的600餘萬人上升四成,以達至紐約及倫敦等國際金融中心的規模。回想1999年終審庭裁定居港人士子女有居港權時,政府慌忙搬出合資格的港人內地子女數目超過167萬來「勸導」市民反對裁決,又要求人大釋法,令香港獨立司法的聲譽大受打擊。

早知今天要1000萬人口,當初又何必對這167萬港人內地子女大費周章﹖

2007年6月17日 星期日

強醫金危害健康

智經研究中心發表「香港未來醫療發展及融資」的初步報告,為解決人口老化引致政府醫療開支上升的問題,報告建議強制市民把百分之一至五的收入為醫療儲蓄戶口供款,用作支付六十五歲後的醫療費用。有市民甚至社論支持有關建議,認為醫療儲蓄戶口為市民退休後的醫療費用提供保障。問題是假若市民對醫療儲蓄戶口趨之若鶩,又何須政府「強制執行」﹖

強積金、強醫金中的「強」字是重點,絕對不能忽略。所謂強積金、強醫金,其實是政府規定市民為應付日後退休生活的「最低儲蓄額」。儲蓄是個人對私產使用時間的安排,是各人按照自己的生活態度、環境因素、預期收入等因素作出的「最優化安排」(optimization),以「最低儲蓄額」代替市民的選擇,無疑是認為坐在辦公室的官員較市民更關心、了解市民自己。這個「最低儲蓄額」對一些市民來說可能是過低,他們根本不需要強制也會累積相等或高於規定的金額;對另一些人來說,這個「最低儲蓄額」相對於他們現時的生活質素卻可能是過高。簡單而言,「最低儲蓄額」跟最低價格一樣,不是失效便是破壞資源的最佳安排,肯定不會使任何人得益(應運而生的衙門及其員工除外)。

相對於強積金,強醫金明顯更糟。強積金只限制了市民使用私產的時間,強醫金卻進一步限制了私產的用途。私產有價,如果私產被限制了用途,便會變相鼓勵個人對特定用途的消費,以求有生之年用盡私產。容許強醫金與家人共用及作為遺產不能完全改變這個行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或有能力與家人共享私產,更何況強醫金本來就是由出生率下降、人口老化所引致,無兒無女的新一代又有何人承其遺產﹖個人一方面要想盡辦法於退休後用盡強醫金,另一方面卻要減少年輕時的開支為強醫金供款,此消彼長,年輕時對健康的投資(保健投資)當然是「開刀」首選。由此可見,強醫金表面上保障了個人退休後的醫療支出,實際上卻是鼓勵個人減少年輕時的保健投資。

把強積金、強醫金說成是為市民設想無疑是文過飾非,政府干預的前因是干預,後果是更多的干預。強積金由福利主義加上大政府所引起,實施後卻引致收費過高 (的確是因果關係,市場是以腳令供應者減價的,強迫購買猶如砍掉雙腳,強迫購買的東西還會便宜嗎﹖),於是進一步引來行政服務國有化、管制收費的建議,正是前車可鑒。

曾幾何時,計劃經濟大行其道,政府莫視市場而自行為各種產品訂價,是為價格管制。價格管制的禍害有目共睹,現在政府強行為市民訂下各種儲蓄目標,對市民的生活指手畫腳,是較價格管制更可怕的「生活管制」。


6月16日刊於蘋果日報論壇

2007年6月15日 星期五

自治與牙膏

由於發現三款中國生產的牙膏含二甘醇,長期使用可能影響人體腎臟及肝臟功能,香港海關於日前禁止有關產品出售。出乎意料,國家質檢總局卻要求香港海關提出「科學和法律依據」,並「希望香港海關妥善處理」回收事件,盡快恢復三款牙膏在港銷售。若果連禁止某些產品出售也需要向中央交代的話,香港還需獨立海關、衛生局乎﹖難道牙膏並非香港內部事務咁簡單﹖

國家質檢總局之舉動,相信與吳委員長早前言論有莫大關係,既然「中央給予特區多少權,香港就有多少權」,同樣道理,則「中央給予特區什麼牙膏,香港就用什麼牙膏」也。

2007年6月13日 星期三

360

他的心跳得很快,手心也不期然冒出汗來,畢竟他期待了這個機會很久。為了製造這個機會,他特地約了她到大嶼山遊玩,回想大清早至今兩人便同行仿如情侣,不期然為他增添了幾分信心。

「我們分開坐吧,我坐後面這架纜車。」他說。

「為什麼,這不是很奇怪嗎﹖」

「一會兒妳便知道了,反正又不是很長時間。」

她獨個兒坐在車廂中,雖然口中說不知道,但還是多多少少猜想到他將會做什麼。相識已經一年了,對方的心意怎會完全不知道﹖這次特地約她到大嶼山遊玩,上車時又古古怪怪的,還會是別的事嗎﹖她心中盤算的,是應該怎樣含蓄地答應他。

他好不容易等到纜車開了一段距離後,手忙腳亂地把一張寫著幾個大字的卡紙拿出來。他已經預先實地觀察過,深信這幾個大字能夠被前面的車廂看得清楚,雖然這個方法比較複雜,但總較要他面對面說出心意容易。

她,正回頭看著。他,終於把卡紙舉起,然後像小學生般從卡紙後偷看她的反應。突然間,他發覺她的身影愈來愈小,然後在他驚魂未定之際,她已經從視線中消失了。

「 你們是一起來的嗎﹖」

「 為什麼分開坐﹖」

「 會不會追究纜車公司﹖」四面八方的傳媒記者問到。

她,什麼也說不出來,腦中的影像仍然停留在這幾個一瞬即逝的大字。他,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2007年6月12日 星期二

拾年

雪:

幾日來不停被傳媒轟炸,重覆又重覆地提醒我今年是回歸十週年。對回歸的感覺不大,卻記起我們相識也近十年了,不期然令我拿起相簿回顧一下我們的十年。

97年
1月:
大伙兒影走堂莊相,環顧眾人,妳的髮型最為突出,而李秀每張相的神情也是楚楚可憐的,好像被人脅持一樣。
6月:

大伙兒於暑假到海洋公園莊聚(其實我已經唔記得有莊聚這會事),原來我和妳曾在摩天倫下合照,妳著住件"Youth American Feature Sports",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當日最突出衣著係Desmond,一張相著西裝打呔,另一張卻是性感小背心。
9月:
大伙兒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山頂,原來我們在山頂又有合照。
過兩日(真係過兩日,去山頂係9月1日,今次係9月3日)大伙兒到了廣州旅遊,我拍了應該是一生人中唯一一次的泳衣照,可惜女仔無份。這次旅程還使我、盧俊、Desmond都拜了堂......然後我們其中四人到了澳門。

98年
唔知幾多月:
落莊了,我們特別約了一日到走堂影相,我還隆重地穿上了恤衫西褲......但跟你們格格不入。問題一,我們的莊名叫什麼﹖
暑假:
退宿了,新一年好像只得我沒有宿舍。我跟盧俊上暑期班學普通話,有幾次大伙兒一起到了旺角酒樓午餐。問題二,這間酒樓的名字叫什麼﹖
我們四人在這個暑假到了台北自遊行,細節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像曾經在陽明山公園迷路。

99年2月:
大家約了在這天一起拍畢業照,除了逸夫外,基本上到了所有地方。李婷在其中一張相中寫著:「相中猶如一家人,誰是爸爸,誰是媽媽﹖」我估妳應該係亞麻。

007月:
方男買了人生第一部車,即時邀請我遊車河,少不更事的我,竟然一口答應,其實是很危險的。這部車,應該是方男加入我們的重要原因。

01
年中:
海洋公園一日遊,方男正式跟大家相認,大家一見如故、如膠似漆......(下刪一百字)
12月25日:
大家於方男天水圍家中共渡聖誕,還同宿一宵。我的禮物竟是一把玩具槍!妳這份禮物在哪裡﹖

03年
某月:
方男畢業,完了大學夢(當然,之後碩士接踵而來,又點止大學生咁簡單)。
8月
大家到了方男珠海的家玩了三天,這時歐陽小姐已經加入我們,一行七人,一個都沒有少。問題三,我們在澳門到了哪一間有名的甜品店﹖

05
我遷入新居,當年間屋好靚,現在已經面目全非。同年,方男碩士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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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大家在慶祝生日。今年可以慶祝的生日特別少,問題四,我的相簿還會有幾多張跟大家一起的照片﹖

2007年6月10日 星期日

最低工資不單限制了工資

立法會議員梁國雄與清潔工人陳女士指政府未有立法制定最低工資,要求高等法院進行司法覆核。政客要求制定最低工資的理由,始終離不開低下階層正處於「不合理」的低薪(低薪固然是事實,但勞資雙方自願達成的工資為何不合理,却難以理解),彷彿最低工資的神仙棒一揮,所有低工資勞工便能全體受惠(受惠固然未必,全體則肯定不然)。最低工資限制市場價格將低下階層處於不利位置、侵害私有財產(即勞力)的訂價能力,固然是好心做壞事,但最近細閱張五常教授於《壹週刊》發表的《南窗集》,再重温其《經濟解釋》,才驚覺最低工資限制僱用合約選擇的遺害將更加深遠。

工資的計算方式千變萬化,像推銷員、地產代理等較容易計算「產量」(或營業額)的工作,為鼓勵多勞多得、降低監察員工的成本,一般傾向以數量作為計算工資的基礎(就像傳統的件工制、現在流行的佣金制)。相反,一些如普通文員等工務繁多(影印、打字、沖咖啡等等)的工作,釐訂每項工作價格的費用高昂,於是便傾向以時間為計算基礎(就像我們常見的月薪制)。不同工資合約的出現,無非是勞資雙方為減省成本而作出的努力成果。

制定最低工資的一個先決條件就是為這個「最低工資」決定一個計算單位,究竟是以數量為本的「最低佣金」,還是以時間為本的「最低月薪」、「最低時薪」。在保障勞工有一個穩定收入的前提下,政客自然傾向以時間為計算單位的「最低時間工資」。劃一為所有形式的工資合約制定一個以時間為計算單位的最低工資,無疑是間接地禁止了其他形式工資合約的使用,甚至扼殺依賴這些工資合約而生存的行業 (如有了最低月薪、最低時薪,社會上還能有這些純以佣金為收入,生存於大街小巷的電訊服務推銷員嗎﹖)。由此可見,最低工資不單是限制了僱用合約的其中一項條款,更加限制了勞工市場中不同僱用合約的選擇。

最低工資需要加於合約的限制還有更多。要避免僱主增加員工工作時間來彌補最低工資所引致的額外成本,若不是同時實行最高工時,便是要把「最低時間工資」細化為「最低時薪」。為確保符合「最低時薪」的要求,社會上各行各業都免不了要為大部份員工準確地計算工作時間。不要低估為複雜多變的勞工市場制定一個準則的困難,推行強積金時,「工資」的定義便為市場製造了不少混亂。

勞工市場與產品市場是可以互相替代的,一間公司為處理清潔工作,可以聘用一個清潔員工,亦可以使用市場上一間提供清潔服務的公司。既然最低工資限制了不同工資合約的使用,增加使用勞工市場的成本,利用外判來以產品市場代替勞工市場的吸引力便大大增加。因此,制定最低工資令公司把員工變成自僱人士不是無良僱主的恐嚇,而是勞工市場在制定最低工資後,局限改變下的必然結果。制定最低工資而責難公司選用自僱人士,無異於實行共產主義而希望各人仍然努力工作般忽略了人性。為維護最低工資的成效,政客的下一步莫非要把外判給自僱人士的行為也加以禁止﹖

在這裡借用楊懷康先生在《壹週刊》提出過的觀察。冬天時常見年邁的小販牌照持有人與年輕的新移民在賣「新鮮熱辣」的栗子和番薯,他們的合作方式或是僱用、或是牌照出租、或是合伙分紅。在最低工資的限制下,讀者認為哪一種形式會被淘汰﹖最低工資難道不是逼低下階層走上自僱之路﹖


6月9日刊於蘋果日報論壇

2007年6月8日 星期五

董建華、梁錦松埋葬聯匯

行政長官董建華日前接受訪問時指出,2002年國際炒家狙擊聯繫匯率時,曾考慮將港元及美元脫。前財政司長梁錦松在回覆《彭博》電郵時對董建華言論加以證實。
一般人認為香港實施的的聯繫匯率擁有百分之一百的美元儲備,因此不會因投機而脫鈎。其實這個理論並不完全正確,當港元受到衝擊時,完全的美元儲備可使政府放心收回港元,但無可避免會引致利率上升,令經濟受到打擊。當經濟無法再承受利率上升的時候,香港便需考慮放棄聯匯。因此,政府為維持聯繫匯率而犧牲的決心是對抗投機者的最重要條件。如今二人公開表示政府曾考慮放棄聯匯,無疑將聯匯置於險地。

外國的官員有不在其位,不說其事的傳統,為何香港的官員不學一學﹖

順風車

滂沱大雨把我困在飯堂,一個全身濕透的年青人突然走前,把一張同樣濕透的紙遞給我,然後向我問了一個建築物的位置。他說途人指示沿路直上,但他迷了途。雖然我只知道建築物的大概位置,但我以專業判斷建議他坐校巴。他,有點猶豫,然後說出十五分鐘後便要面試。我,義無反顧,然後提議我載他一程。

很快到了大概的位置。我,有點著急,因為我找不到這座建築物;他,更加茫然,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座是什麼建築物。最後五分鐘,我停車跟他說:「應該在附近,你下車到這座建築物裡問問人吧。」

他,連聲道謝,因為覺得遇上好人;我,舒一口氣,因為把他萬一遲到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事情總是以多管閒事開始,然後以逃避責任終結。

然後,我沿路向前,兩分鐘後回到我們相遇的地方。遇見我,是他的不幸,希望這是他今天唯一的不幸。

2007年6月6日 星期三

64

雪:

剛過去的星期一是六月四日,以往的六四總是在忙碌的工作中一瞬而逝。今年的六四,無事忙的我決定重温這段歷史,在眾多資料中,最令我震撼的卻是平實的無線新聞。簡單的影像,卻感受到當時的緊張、無奈。這天我想過一個問題,如果當年的我已經是一個大學生,不知道會不會返回內地參加集會。有時面對大時代的決擇,是否真的可以知行合一﹖

到外地旅遊,我也贊同逛小街是很重要的,可以的話,吃在小店就更好了。當然逛小街和吃小店是需要勇氣的,有機會一大班朋友去旅行的話,這個勇氣通常比較大。法國的麥當奴有什麼特別套餐﹖在法國的美國快餐店吃著French Fries,感覺應該好特別。對香港人來說,歐洲可能真的很沉悶,沒有商店的假期是廷難過的。有沒有想過到戲院看齣法國電影來試試自己的法文程度﹖

跟妳分享一下我的特制午餐。看見了沒有﹖在普通的公仔麵上飄浮著四粒魚蛋,別小覤這些魚蛋,我幾經辛苦才可以確定它們是否熟透。

2007年6月5日 星期二

支持政府資助的唯一理由

明報報導職工盟在政府資助下開辦了一間按摩推拿中心,該中心的員工卻不設最低工資,而依賴佣金運作。無意借此事對職工盟揶揄一番,但若工會團體能借創業計劃而了解最低工資的問題,卻的確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最低工資不單限制了工資的靈活性,更嚴重限制了時薪制以外的其他計薪方法(佣金制就是一個好例子),而後者對經濟的傷害尤甚。能令團體體會制定最低工資的問題,或許是支持政府資助創業的唯一理由。

2007年6月4日 星期一

不敢忘記的數字:八九‧六四

不想回憶、不敢忘記的而且確很能形容對六四事件的心情。對於六四事件,現今有很多的解釋、很多的陰謀論,但無論如何,當年中國共產黨派軍隊進城鎮壓手無寸鐵的市民和學生,造成大量傷亡卻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重温歷史,千言萬話,竟發現無法以文字表達內心的悲痛。事實必將平反,只望新一代莫失莫忘。



六四相關資料:

http://www.64memo.com/index.asp

新聞報導:

2007年6月2日 星期六

從太湖到打鼓嶺

無錫的太湖因嚴重污染而令百萬市民無水可用,近在香港的打鼓嶺垃圾堆填區,承辦商遠東環保垃圾堆填有限公司則剛與中華煤氣達成協議,堆填區將於未來二十五年供應垃圾所產生的「沼氣」予煤氣公司轉化為代天然氣,作為生產煤氣的燃料。該協議一個月可減低近三千多公噸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相等於少砍八萬棵樹木。

由始自終認為環保是個產權問題,若太湖為私人所有而自來水又無價格管制,「太湖公司」在收取排污費與水費之間衡量,即使肯定不能使太湖水清見底,但也絕不會弄致藍藻處處,令自己無水費可收。打鼓嶺的賣氣計劃,正好證明了唯利是圖的商人,加上清晰的產權,往往是解決污染的好方法。

座右銘

火雞最好味的時候,就係未食和食第一啖之間 - 麥兜

It is not from the benevolence of the butcher, the brewer or the baker that we expect our dinner, but from their regard to their own interest. - Adam Smith

I disapprove of what you say, but I will defend to the death your right to say it - Volta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