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30日 星期二

香港再見

雪:

再過幾天,妳的腳便會再次踏足在香港的污泥上。正如妳所說,現在妳應該是忙得不可開交;我通常在這個時候總會有很多後悔,為甚麼之前不和同學多吃幾餐、為甚麼不早就把幾個有趣的玩意買下來、為甚麼這次、那次不怎麼怎麼……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好像是數天前才跟妳吃壽司餞行、到東涌摸蜆,過幾天卻已是妳回來的日子。時間過得快,卻是面對困難的必殺技;既然時間轉眼就過,困難也就沒有甚麼好怕。有時,我坐在學校的飯堂,看著外面風景,也會記起一年前,我也正是如此坐著,想著很多未知的未來。

最近,有點有心無力的感覺,很多事情想做,但實在沒有時間,加上久病未癒(對,妳錯了,我還未病好),狀況大打折扣。健康真的很重要,只是年紀愈大、健康愈難掌握,可況我好像從來沒有注重過健康呢!

喂,香港再見。

2007年10月25日 星期四

從醫療券談學券 (舊文新編)

政府在最新發表的施政報告中提出,向長者每年提供五張面額五十元的醫療券,用以資助長者使用私營醫療機構服務。除此以外,早前亦有報導指出,政府有意以部分地區作試點,把由專科轉介到普通科門診的長期病人,安排到區內的私家醫生診所跟進。病人的自費診金仍舊為四十五元,餘額將由醫管局補貼。由此可見,政府正積極考慮把醫療開支用於直接資助病人。

政府要資助市民享用某種服務,當然可以直接提供服務,然後只向市民收取部分成本。只是受資助的「國企」容易壟斷市場,在缺乏競爭下,難有動機改善服務及減低成本,因而造成浪費公帑的情況。有報導指相同服務,公營診所的醫療成本高達三百元,區內私家診所最高收費卻不過一百八十元,可謂「高下立見」。

下放選擇權、直接資助市民,故然有利以市場競爭減低服務成本,但若要以醫療券代替公營醫療服務,問題卻是異常複雜。現時公營醫療服務雖然是開放給全港市民使用,惟其供應有限,在失去調價靈活性的情況下,輪候時間便成為分配資源的準則;如此準則,無非是將部分時間寶貴的病人摒於公營醫療服務門外。基層的時間成本一般較低,因而成為現行制度下受資助的主要對象。實行醫療券,市場供應解決輪候時間的問題,變相吸引全民使用有關資助;加上傷氣感冒等普通病症絕對是「可有可無」、「可長可短」,離不開價格下降需求上升的需求定律,而社會道德又必定不容政府規限治病的資助次數,全面實行醫療券恐怕會使政府醫療開支變成無底深潭。假如建議中的醫療券最後只把原來沒有使用公營醫療服務的病人納入資助對象,而不能把現有的公營醫療使者用轉投私營醫療機構,則醫療券可能徒使政府增加醫療開支卻無助解決基層的醫療問題。政府現以金額較低和限制性較大的建議試行醫療券,的確是較可取的做法。

公營服務成本不比私營,教育亦然;張五常教授最近便在其網誌指出,劍橋、牛津、哈佛等英美著名私立大學,其經費不及公立的一半,而香港政府給大學生的資助,已足夠送他們到這些一級學府就讀。相對而言,全面實行學券卻明顯較「醫療券」簡單;現在全港所有適齡學童均已獲九年免費教育,就讀中小學的機會一般只為一次,而限制市民大學教育的資助次數亦不見得有違社會道德。現在政府已試行醫療券以優化公帑運用,則更不應忽視學券的可行性。

最近教育局長孫明揚表示,設立更多私立大學是香港教育的長遠發展方向,固然是好消息。進一步而言,張教授說內地應該停止補貼,進而提供一次性資金「私有化」北大、清華等內地名校;輔以學券,這個建議在香港也同樣可行。

10月25日刊於蘋果日報論壇

張五常教授談公私營教育

從醫療券談學券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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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24日 星期三

我病了

雪:

昨天下午開始不適,晚上開始發熱。今天早上看了醫生,都是傷風感冒之類,藥卻有十種之多,記憶中小時候多是三至四種,希望醫生不是對我有甚麼隱瞞……

小病是福,尤其喜愛食藥後的半昏迷形態。可惜,今天俗務纏身,而更多的俗務還在排隊,於是只好在迷幻中完成工作。明天回校,相信較在家辛苦百倍。

下星期妳便回來,記緊預留時間給我們為妳洗塵,重遇蝦餃、燒賣之期不遠已。

特別消息:黃子華將於十二月十日(星期一)開始連開九場名為《越大鑊越快樂》的棟篤笑,十一月一日開始賣飛。請指示。

2007年10月17日 星期三

虧欠

雪:

星期一返回元朗處理私事,順道跟嫲嫲飲茶、閑話家常;其中,聽到嫲嫲說平時很悶,心中忽然一酸。自小與嫲嫲同住,父母在職,照顧我們兄弟二人的重責當然落在嫲嫲身上。大約十年前,元朗的村屋建成後,為了「監管」住客、為了解決婆媳問題、為了看守祖屋,嫲嫲便搬到元朗居住。父親孝義,每星期均會「回鄉」探望,其他家人—包括自己,多是大時大節才回去,嫲嫲說悶不是第一次。現在每逢天涼、大雨,都會致電問候。對於我來說,已是難能可貴;對於嫲嫲來說,明顯是不夠的。

然後,跟嫲嫲到隔壁親戚(別問我是甚麼親戚)問好,嫲嫲看見鄰家BB便愛不釋手;我在跟隨父親回元朗拜山時,在同一個地方、抱著同一個BB,看見了同一種欣喜。

我很慚愧。知道搬回元朗可令嫲嫲開心,但我忍受不到這種差不多與家人同住的感覺;知道生兒育女可以令眾人開心,但我還未想清楚這種新生活的轉變。這些取捨,父母嫲嫲在照顧我時卻從未考慮過。

慚愧,因為我可以,卻沒有。

2007年10月10日 星期三

雪:

今天約了朋友在外午膳,剛在巴士坐下,便聽到一段「耳熟能詳」的對話,其中不外乎是:「係囉,幾犀利呀」、「最衰放早左」、「聽講話仲會上呀」等等。對,又是股神之間的對話,股神筆記遠較死神筆記重要。

如此這般對話,早已習慣,卻令我於巴士途中不期想回想自己的「投資經歷」。初次買股,應該是工作一年多後,一手一手的買匯豐,買買賣賣,賺了數千元。後來,愈來愈狠,曾經炒起即日鮮來,每次動輒十數萬;這個數目,已是當時的所有身家。幸好,上天眷顧,竟然得利,我亦及時「收手」,從此只作「長揸」。

細想之下,投資(或投機)真的很容易令人迷失。我們對賭博的警覺很強,但對聽消息、亂指冧把的投資卻是振振有詞。我們這一代,經過金融風暴、禽流感時代的低潮,或許是我們的幸運。

2007年10月3日 星期三

不甚美麗的誤會

點錯相,聽得很多,估不到發生在自己身上。

事緣蘋果論壇中,有以黃牛為筆名的君子,經常發表指出環保概念謬誤的文章,網誌中受到不少環保人士的批評(部分也可說是謾罵)。有人認定黃牛是獅子山學會中人,最近我又以獅子山學會名義發表了文章,成為會中唯一黃姓「評論員」,於是有人竟咬定我是黃牛。更因此事,登上維基百科

本來無甚了了,只是黃牛君名氣遠大於我,少不免有種冒名叨光的感覺。

雪:

是身處在意大利的佛羅倫斯、還是已經返回法國的里昂﹖期待妳的新遊記。

剛剛過去的一星期,「會務」纏身,有點身心俱疲的感覺。昨天下午完成工作後,在飯堂「以茶(下午茶也)代飯」的時候,發了好陣子呆。令人更累的,是知道忙過以後,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這就是為什麼上班的人特別討厭星期三的原因吧。

最近香港股市火熱,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股票。媽媽不時「提醒」我少賺多少,我心裡想的卻是:「賺了,還要在乎賺少了﹖」這有點像「一擲千金」(妳還在香港時,有這個節目嗎﹖),無端發了橫財,難道還要埋怨發得不夠多。不是豁達得視錢財如糞土,只是錢財如朋友,足夠便可以了,為認識朋友而認識朋友,不見得會開心。

座右銘

火雞最好味的時候,就係未食和食第一啖之間 - 麥兜

It is not from the benevolence of the butcher, the brewer or the baker that we expect our dinner, but from their regard to their own interest. - Adam Smith

I disapprove of what you say, but I will defend to the death your right to say it - Voltaire